三十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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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章
其實沈雲開選擇坦白，這一步他認為十有八九是走錯了。
謝青嶼他是戀愛回避型人格，坦白後不論相處如何自然，但終歸好像有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透明屏障隔在了他們面前。
但再來一次，沈雲開還是會選擇坦白。沒有人能熬過謝青嶼，他如果鐵了心疏遠，不出幾日就真的會單方面切斷聯系。沈雲開在賭，賭贏了，皆大歡喜，賭輸了，形同陌路。
現在不上不下，留了喘息的空間，是謝青嶼看在兩人多年情誼上留出的冷靜期。兩個人都需要冷靜一下。
謝青嶼只覺得茫然，大夢一場空一般，他不敢向前也不想退縮，他不討厭但也不想再進一步，他想拒絕但私心舍不得開口，所以他覺得現在挺好的，說開了，當個朋友，這樣就好。
他對這些事沒什麽想法，覺得戀愛只不過是多一個人，生活還是那樣生活，世界並不會因此更加美好，只是界限終歸是不一樣的。他孑然一身什麽都不怕，但他不想讓楊蘇阿姨傷心。這個社會將此視為異類，他們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了，做事總要考慮後果。
“學弟？青嶼？”
謝青嶼猛地回過神，程佳樂迷惑又擔心地看著他，問：“你沒事吧？我看你今天一直不在狀態。”
謝青嶼笑著搖搖頭，“沒事，昨天有點沒休息好，抱歉。”
“沒關系，這個報告也不著急，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，明天再做也來得及。”程佳樂善解人意地笑笑。
程佳樂就是佳佳，很巧的是，她是謝青嶼同一專業的學姐。恰巧有個比賽，程佳樂想到了謝青嶼，打算帶他一下，兩人成了隊友。程佳樂性格剛烈，但待人溫婉大方，跟謝青嶼很合得來，兩人也算成了朋友。
“好。”謝青嶼沒推辭，收拾東西打算回去。
“等一下”程佳樂說，“你要吃午飯嗎，一起吧。”
謝青嶼點點頭：“好。”
路上又有人來搭訕，程佳樂笑吟吟地站在一邊看著謝青嶼熟練地拒絕。等那個同學離開後，她打趣道：“你的桃花很旺盛啊，談過不少女朋友吧。”
“還沒談過呢。”謝青嶼笑道。
程佳樂有些驚訝，“看不出來啊。”
她構思了下語言，“你那張臉看上去就情感經歷豐富。”
“你是想說渣男臉吧。”謝青嶼無奈地瞥她一眼。
“被你看穿了。”程佳樂一點也不心虛，“我之前也見過一個人，長得好看，女朋友割韭菜一樣一茬又一茬，而且他男女不忌，只要是好看的，被他盯上的，不出意外，三天之內必追到手。”
說著她又看了眼謝青嶼，感嘆：“不過我確實想象不出來什麽樣的女生才能拿下你。”
謝青嶼但笑不語。
接著程佳樂又說：“我覺得是要強勢一點，就算不是女強人也不能是小白花，哭哭啼啼的不行，追求你的人多了，再來一出一哭二鬧三上吊，那可就鬧心了。得來個掌控欲和占有欲強一點的，威懾力強一點的，能管住你，也能滅掉其他桃花。”
謝青嶼還真認真地想了，但還是想象不出來。
“你是想說鐵扇公主那種類型？”他好笑道。
程佳樂摸著下巴想了下，“有點誇張，但也差不多。真要是鐵扇公主，那你得成金屋藏嬌的那個嬌。”
她挑眉，“你喜歡這種類型？”
“不喜歡。”謝青嶼否認的幹脆。
“你降不住，勸你別找這種類型，我怕到時候不出三天你就把人姑娘氣跑了。”程佳樂好言相勸，隨後話鋒一轉，“不過呢，我覺得我們現在還不到談戀愛的年紀。”
“看不出來你還挺傳統。”謝青嶼有些意外，盡量組織了下語言，“現在很少有人這麽想了。”
“不是傳統。我知道，這麽想的人早就被當成奇葩了。”程佳樂很認真，“只是我覺得現在談愛還太早了，現在的戀愛不過是火樹銀花，真正堅持到最後的有多少？在未來都沒有著落的時候大肆談愛，太天真了，縱使現在愛的熱烈，真要到了畢業之後工作了，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成為爭吵的理由。
現在是精致boy精致girl，彼此相吸引，但以後顧不上形象了，我不太相信能對著邋遢又陌生的另一半訴說什麽浪漫主義。”
“都說了，錢不是萬能的，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，總之，未來不是一馬平川，談情說愛不能讓你升職漲薪”她深吸了口氣，“所以呢，現在就是上學，上學，工作！裝備好彈藥武器，到時候火力全開，狠狠地破開未來的大門。”
她像是到了專場，一句又一句的十分唬人，講得頭頭是道，但確實也有道理。謝青嶼沒想到她會這麽想，“你的想法很成熟。”
程佳樂不好意思地笑了下，“謝謝，你是第一個這麽說的人。”
“我媽說我想太多，朋友們勸我及時行樂。但我這個人吧，想得多，還有些急性子，我習慣提前三四年就開始擔心以後的事，想說的也就多了，我滿口說教，他們都不喜歡，說我杞人憂天，你能聽我講完我挺開心的。”
“對了。”程佳樂突然湊近，偷偷摸摸道，“那人你認識嗎？我看他有時候挺註意我們這桌。”
謝青嶼眼皮一跳，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。
右前方，隔著一張桌子，沈雲開跟同學吃飯。
註意到他的視線，沈雲開擡頭看了眼。
操。
謝青嶼狀似無意地移開視線，下意識地往後跟程佳樂拉開距離，冷靜道：“沒事，我舍友，吃飯，不用管他。”
程佳樂“哦”了一聲。
可是看樣子那個男生倒是挺想過來的。
她摸了摸下巴，想了想，說：“你去跟你舍友一起吃吧，我吃飽了，先回去了。”
謝青嶼咽下口裏的飯，笑著說：“一起吧，今天沒什麽胃口。”
“好。”程佳樂沒意見。
不過她總覺得背後發涼，她疑惑地回頭看了眼，什麽也沒發現。
但她很快就把這回事扔在了腦後，“你要好好休息，我看你今天精神不好，現在胃口又不好。最近天氣異常，你一定要註意防寒，不要生病了。”
謝青嶼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弟弟，而程佳樂卻讓謝青嶼想起了自己祖母，一個說一個聽，倒也和諧。
至少在大多數人眼裏是和諧的。
沈雲開看著郎才女貌的兩人走出餐廳，感覺一陣倒胃口，味同嚼蠟。他放下筷子，端著餐盤起身。
“你不吃了？”同學懵逼地擡頭看了眼他沒動幾口的菜，滿眼可惜。
“想起有點事”沈雲開一楞，放下餐盤，“這些肉和雞腿我都沒碰過，麻煩你幫忙處理一下吧。”
同學比了個ok，“多謝沈哥，你走吧，剩下的交給我。”
謝青嶼鼻梁上架著眼鏡，皺著眉坐在書桌前，電腦的瑩瑩光亮把他的側臉映得蒼白，沈雲開把蘋果放在他手邊。
“今年去我家過年嗎，我媽很想你。”
謝青嶼手指微弱地一頓，沒讓沈雲開察覺異樣，他點點頭，“嗯，我也很想阿姨。”
沈雲開隱隱地松了口氣，站在桌邊未動。謝青嶼疑惑地擡頭，“怎麽了，還有事嗎？”
“今天中午”沈雲開沈吟，不知如何開口，只怕謝青嶼嫌他多管閑事。
“我學姐，一起比賽，今上午一起寫報告，順路一起去吃了個飯。”謝青嶼不動聲色地解釋，手懸在鍵盤上好半天沒能按下去。
他也搞不懂心裏那點心虛是什麽情況。
“嗯。”沈雲開笑了一下，謝青嶼沒看到，接著他又抹平嘴角，“多交朋友也不錯，跟學姐聊得開心嗎？”
“挺開心，我倆挺合得來。”謝青嶼笑了，“她總是讓我想起我祖母，很慈祥。”
“這種比喻很新奇。”沈雲開把那學姐從可疑名單上劃掉，都不一個輩分了，沒有擔心的必要。
他轉身看到謝青嶼依舊白茫茫的被褥，一言難盡地回過頭，猶豫不決，“你的床單還沒買，今天晚上還是在我床上睡吧。”
謝青嶼呆住，僵硬地回頭看了眼床鋪，他幹笑幾聲，“沒事，能睡人。”
“不行，上面太臟了。”被拒絕了沈雲開也不失望，“這樣，我把被子給你，你鋪在上面。”
“你想凍死嗎？”謝青嶼哭笑不得，“你給我被子你蓋什麽，你睡你的，又不是很臟，我鋪幾件衣服就行。”
沈雲開也不再勸他，“你不舒服跟我說，可以換一下位置。”
謝青嶼無奈地看他一眼，“好。”
之前沒挑明，大大方方沒這麽不自在，但是現在總是莫名其妙地尷尬起來。
謝青嶼嘆了口氣，重新把註意力放在報告上。
不知又過了多久，他終於寫完最後一個章節。他伸了個懶腰，全身的骨頭劈裏啪啦地響起來，又爽快又讓人心慌。
果然不能坐太久。
沈雲開剛收拾完，正坐在床邊看手機。
謝青嶼無精打采地去洗漱，沈著眼皮走到床邊。
學校統一發的被子，是學校工作人員送來的，可能當時搬運時沒註意，白色床褥上有個張牙舞爪的腳印。
謝青嶼：“......”
他從櫃子裏找了幾件衣服，抱著衣服站在床邊，彎腰打量被褥。不僅有腳印子，還有細碎的沙礫和不知哪裏來的碎紙片，靠近了還有一股酒味和難聞的黴味。
不是很想把衣服放上去。
“怎麽了？”沈雲開看他站在床邊一動不動，問了一句。
“沒事。”謝青嶼泰然自若答。
睡床是不可能的，味道太惡心了，還是打地鋪吧。
自認為這一章開始，往後幾章會讓人血壓升高。
提前說聲對不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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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再來一次，沈雲開還是會選擇坦白。沒有人能熬過謝青嶼，他如果鐵了心疏遠，不出幾日就真的會單方面切斷聯系。沈雲開在賭，賭贏了，皆大歡喜，賭輸了，形同陌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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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青嶼只覺得茫然，大夢一場空一般，他不敢向前也不想退縮，他不討厭但也不想再進一步，他想拒絕但私心舍不得開口，所以他覺得現在挺好的，說開了，當個朋友，這樣就好。
他對這些事沒什麽想法，覺得戀愛只不過是多一個人，生活還是那樣生活，世界並不會因此更加美好，只是界限終歸是不一樣的。他孑然一身什麽都不怕，但他不想讓楊蘇阿姨傷心。這個社會將此視為異類，他們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了，做事總要考慮後果。
“學弟？青嶼？”
謝青嶼猛地回過神，程佳樂迷惑又擔心地看著他，問：“你沒事吧？我看你今天一直不在狀態。”
謝青嶼笑著搖搖頭，“沒事，昨天有點沒休息好，抱歉。”
“沒關系，這個報告也不著急，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，明天再做也來得及。”程佳樂善解人意地笑笑。
程佳樂就是佳佳，很巧的是，她是謝青嶼同一專業的學姐。恰巧有個比賽，程佳樂想到了謝青嶼，打算帶他一下，兩人成了隊友。程佳樂性格剛烈，但待人溫婉大方，跟謝青嶼很合得來，兩人也算成了朋友。
“好。”謝青嶼沒推辭，收拾東西打算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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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上又有人來搭訕，程佳樂笑吟吟地站在一邊看著謝青嶼熟練地拒絕。等那個同學離開後，她打趣道：“你的桃花很旺盛啊，談過不少女朋友吧。”
“還沒談過呢。”謝青嶼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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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著她又看了眼謝青嶼，感嘆：“不過我確實想象不出來什麽樣的女生才能拿下你。”
謝青嶼但笑不語。
接著程佳樂又說：“我覺得是要強勢一點，就算不是女強人也不能是小白花，哭哭啼啼的不行，追求你的人多了，再來一出一哭二鬧三上吊，那可就鬧心了。得來個掌控欲和占有欲強一點的，威懾力強一點的，能管住你，也能滅掉其他桃花。”
謝青嶼還真認真地想了，但還是想象不出來。
“你是想說鐵扇公主那種類型？”他好笑道。
程佳樂摸著下巴想了下，“有點誇張，但也差不多。真要是鐵扇公主，那你得成金屋藏嬌的那個嬌。”
她挑眉，“你喜歡這種類型？”
“不喜歡。”謝青嶼否認的幹脆。
“你降不住，勸你別找這種類型，我怕到時候不出三天你就把人姑娘氣跑了。”程佳樂好言相勸，隨後話鋒一轉，“不過呢，我覺得我們現在還不到談戀愛的年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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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傳統。我知道，這麽想的人早就被當成奇葩了。”程佳樂很認真，“只是我覺得現在談愛還太早了，現在的戀愛不過是火樹銀花，真正堅持到最後的有多少？在未來都沒有著落的時候大肆談愛，太天真了，縱使現在愛的熱烈，真要到了畢業之後工作了，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成為爭吵的理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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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說了，錢不是萬能的，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，總之，未來不是一馬平川，談情說愛不能讓你升職漲薪”她深吸了口氣，“所以呢，現在就是上學，上學，工作！裝備好彈藥武器，到時候火力全開，狠狠地破開未來的大門。”
她像是到了專場，一句又一句的十分唬人，講得頭頭是道，但確實也有道理。謝青嶼沒想到她會這麽想，“你的想法很成熟。”
程佳樂不好意思地笑了下，“謝謝，你是第一個這麽說的人。”
“我媽說我想太多，朋友們勸我及時行樂。但我這個人吧，想得多，還有些急性子，我習慣提前三四年就開始擔心以後的事，想說的也就多了，我滿口說教，他們都不喜歡，說我杞人憂天，你能聽我講完我挺開心的。”
“對了。”程佳樂突然湊近，偷偷摸摸道，“那人你認識嗎？我看他有時候挺註意我們這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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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前方，隔著一張桌子，沈雲開跟同學吃飯。
註意到他的視線，沈雲開擡頭看了眼。
操。
謝青嶼狀似無意地移開視線，下意識地往後跟程佳樂拉開距離，冷靜道：“沒事，我舍友，吃飯，不用管他。”
程佳樂“哦”了一聲。
可是看樣子那個男生倒是挺想過來的。
她摸了摸下巴，想了想，說：“你去跟你舍友一起吃吧，我吃飽了，先回去了。”
謝青嶼咽下口裏的飯，笑著說：“一起吧，今天沒什麽胃口。”
“好。”程佳樂沒意見。
不過她總覺得背後發涼，她疑惑地回頭看了眼，什麽也沒發現。
但她很快就把這回事扔在了腦後，“你要好好休息，我看你今天精神不好，現在胃口又不好。最近天氣異常，你一定要註意防寒，不要生病了。”
謝青嶼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弟弟，而程佳樂卻讓謝青嶼想起了自己祖母，一個說一個聽，倒也和諧。
至少在大多數人眼裏是和諧的。
沈雲開看著郎才女貌的兩人走出餐廳，感覺一陣倒胃口，味同嚼蠟。他放下筷子，端著餐盤起身。
“你不吃了？”同學懵逼地擡頭看了眼他沒動幾口的菜，滿眼可惜。
“想起有點事”沈雲開一楞，放下餐盤，“這些肉和雞腿我都沒碰過，麻煩你幫忙處理一下吧。”
同學比了個ok，“多謝沈哥，你走吧，剩下的交給我。”
謝青嶼鼻梁上架著眼鏡，皺著眉坐在書桌前，電腦的瑩瑩光亮把他的側臉映得蒼白，沈雲開把蘋果放在他手邊。
“今年去我家過年嗎，我媽很想你。”
謝青嶼手指微弱地一頓，沒讓沈雲開察覺異樣，他點點頭，“嗯，我也很想阿姨。”
沈雲開隱隱地松了口氣，站在桌邊未動。謝青嶼疑惑地擡頭，“怎麽了，還有事嗎？”
“今天中午”沈雲開沈吟，不知如何開口，只怕謝青嶼嫌他多管閑事。
“我學姐，一起比賽，今上午一起寫報告，順路一起去吃了個飯。”謝青嶼不動聲色地解釋，手懸在鍵盤上好半天沒能按下去。
他也搞不懂心裏那點心虛是什麽情況。
“嗯。”沈雲開笑了一下，謝青嶼沒看到，接著他又抹平嘴角，“多交朋友也不錯，跟學姐聊得開心嗎？”
“挺開心，我倆挺合得來。”謝青嶼笑了，“她總是讓我想起我祖母，很慈祥。”
“這種比喻很新奇。”沈雲開把那學姐從可疑名單上劃掉，都不一個輩分了，沒有擔心的必要。
他轉身看到謝青嶼依舊白茫茫的被褥，一言難盡地回過頭，猶豫不決，“你的床單還沒買，今天晚上還是在我床上睡吧。”
謝青嶼呆住，僵硬地回頭看了眼床鋪，他幹笑幾聲，“沒事，能睡人。”
“不行，上面太臟了。”被拒絕了沈雲開也不失望，“這樣，我把被子給你，你鋪在上面。”
“你想凍死嗎？”謝青嶼哭笑不得，“你給我被子你蓋什麽，你睡你的，又不是很臟，我鋪幾件衣服就行。”
沈雲開也不再勸他，“你不舒服跟我說，可以換一下位置。”
謝青嶼無奈地看他一眼，“好。”
之前沒挑明，大大方方沒這麽不自在，但是現在總是莫名其妙地尷尬起來。
謝青嶼嘆了口氣，重新把註意力放在報告上。
不知又過了多久，他終於寫完最後一個章節。他伸了個懶腰，全身的骨頭劈裏啪啦地響起來，又爽快又讓人心慌。
果然不能坐太久。
沈雲開剛收拾完，正坐在床邊看手機。
謝青嶼無精打采地去洗漱，沈著眼皮走到床邊。
學校統一發的被子，是學校工作人員送來的，可能當時搬運時沒註意，白色床褥上有個張牙舞爪的腳印。
謝青嶼：“......”
他從櫃子裏找了幾件衣服，抱著衣服站在床邊，彎腰打量被褥。不僅有腳印子，還有細碎的沙礫和不知哪裏來的碎紙片，靠近了還有一股酒味和難聞的黴味。
不是很想把衣服放上去。
“怎麽了？”沈雲開看他站在床邊一動不動，問了一句。
“沒事。”謝青嶼泰然自若答。
睡床是不可能的，味道太惡心了，還是打地鋪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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